你好,我叫高字字。

等待花开(全)

(别名:糕韩语先生的暗恋流水账)


【现实向】 【都是瞎猜】【时间跨度大】

【可能ooc】 【白开水流水账】

【懵懂和错过】【开放式结局】


【上】


高瀚宇有一个弱点。他不知道。

1.

因为他并非科班出身的演员,想要转型成演员来走下去这件事,需要像健身一样付出很多的努力和时间。


念着台词在家里走来走去,走到镜子跟前还即兴来了个拔枪。


“嗯,挺利落。”高瀚宇点了点头,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挑起了嘴角。


再次看向那个长到无数次被他摔了又捡,捡了又摔,挠头得不行的剧本,“也不知道谁要和我一起受这份罪。”他这样想。


马上就要开拍了,也拜托经纪人去问过,不过演对手戏的那人依旧还没有定下来。


千万别是个小鲜肉吧,他想,再怎么说也是混了十年的娱乐圈的人了,首部主演对手戏如果是初出茅庐的尖尖角小鲜肉还真是挺让人难受的。


背得烦了,也快到时间了。去阳台把晾着的衣服取回来挂进柜子。打开冰箱,冰箱里一排鸡蛋一排蔬菜一排脱脂牛奶,高瀚宇把刚刚放进去冰了冰的饮料放进包里。戴上帽子,向健身房进发。



2.

居然比我大。

高瀚宇退出了和助理的聊天界面想道。


前两天搜了下原著,知道了是怎么样的题材设定后产生的一种对“还没过门的媳妇”的好奇,在这一刻得到了一种微妙的满足。


等待网页加载的时间第一次觉得那么长,高瀚宇点开这个叫季肖冰的人的百度百科。挺帅的,他想,一看就和我不是同一种类型的。


“刚刚查了一下,对方和你在15年时候还一起合作过呢。”助理的聊天信息从屏幕上方弹出来,遮盖住了季肖冰的眉眼。高瀚宇把弹窗推回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我怎么不记得……高瀚宇揉了揉头,在记忆里反复搜索,还是无法和屏幕里的那张脸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对上号。不过剧组一天天人来人往那么多,见不到或者是不认得也是常事。


真神奇,他想。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想到有一个词,写作“缘分”。


定下来了就好,也没多想,高瀚宇拿起剧本,又开始在家里溜溜哒哒了。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剧本里“展昭”这两个字一下子活了起来。


他会怎么演这里呢?这句话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说出来?


格外地期待了起来。


3.

试镜那天是大早上。


早早赶过去等着上妆试衣服,衬衫太紧了,穿进去抬胳膊费劲。紧到光是穿着衣服就让高瀚宇觉得很烦躁,再加上一点点起床气。他站在一边,看到从门里进来的另一位,助理过去打招呼,他也过去和未来的“展昭”交换了名字,客气地握了手。也许是冬天刚从外头过来的原因,季肖冰的手有些凉。


“再往南冬天也还是冷。”季肖冰解释了一句。这时候他助理递过来一个保温杯,看起来热乎乎的给他暖手。高瀚宇微微惊奇地抬了抬眉毛。“你还自备热水杯?”


季肖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抱着怀里的水杯,“你不冷吗?”


“我?我不冷啊。”高瀚宇穿着衬衫,而季肖冰穿着挺厚的大衣还抱着热水杯,单看这个画面有些好笑。


没一忽儿被摄影师叫了过去。摄影师说想拍抬手开枪的姿势,然而镜头里呼之欲出的“衣服买小了”让摄影师微微汗颜。


“衣服有点紧啊。”摄影师说,“因为是只拍上半身,手臂那里太紧,拍起来显得特别不合身”


服装师说这已经是这里头最大的一件了,没有办法。还一个劲儿道歉。导演在一边看了看,也没生气,说那就换个姿势吧,没想到自己抓了这么大一只老鼠回来。


只这一句话,高瀚宇觉得这个导演应该很不错,人够好,对这次拍摄又安心了不少。


摄影老师听了导演的话,点点头说那就换这个动作吧,勒紧出来的效果换个方式看应该会不错。拍完以后高瀚宇就被服装师拉过去量围度了。


另一套照片要换个棚子拍。高瀚宇先拍完就先去准备了,临走时候和导演季肖冰简单打了个招呼。


出门前他又瞟了一眼季肖冰的热水杯。里头摇摇晃晃飘着的小粒粒看起来好像是枸杞。




4.

拍着拍着接触得多了,高瀚宇觉得季肖冰这个人挺神奇。


他觉得如果自己的粉丝叫自己少爷的话,他肯定就鸡皮疙瘩掉一地了。这家伙不仅堂而皇之地受着还似乎挺乐在其中。


“什么少爷呀,分明是大爷。还是随身带热水杯的那种。”高瀚宇吐槽道。


“奶糕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吗?你说你这……”季肖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高瀚宇那全是肌肉的强壮体格和那个香甜柔软的昵称并不搭。


“那你呢?”


“我?我家里有矿啊。”季肖冰笑笑,微微抬起眉毛,在高瀚宇“真的假的?”的目光里理直气壮地高深莫测。


看起来挺老干部的一个人,其实蛮皮的,高瀚宇这样想着。然而就算有了这种认知,也总会落到这家伙的坑里。没辙。


季肖冰似乎也觉得逗这个认真又耿直小孩儿有趣。没在拍戏时候俩人就逗趣一块玩儿,导演看了也高兴,说他俩就是要多在一起才能演的时候才能演出那个感觉——有节有度又自然的喜欢。


高瀚宇挑了挑眉毛,觉得这个理论好有道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季肖冰后来和他说,他们之前讲过,87版红楼梦就是那么拍的,所以角色格外鲜活。


“你还看红楼梦?”高瀚宇惊讶挑眉。


“看过点,上课时候老师也给我们放过剧。当时觉得没什么好看的挺无聊,后来觉得还是很神的那个剧。”


高瀚宇点点头,想道,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于是话题又延伸到了演技上。关于这两个角色的关系,他们两个讨论了很多。导演的要求很明确,然而这需要一个“巧妙”的距离。


季肖冰那边对这个“距离”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不过这份新奇感,剧中台词剧情和想要努力演好的这份心情明显是对高瀚宇影响很深的。


虽然不是所有撩妹的法子都适用于比自己还大的男性。但是季肖冰照单全收甚至还配合着胡闹的行为简直就是添柴加火。有时候他也不叫他“大爷”,就叫他“猫”。


“我可救过你不止一命呢。”高瀚宇时常会这样对季肖冰说。而季肖冰这时候都会软软地笑笑,随着他说的去做。


高瀚宇有一个弱点。他可以稳步入戏,却不一定会走得出来。


季肖冰看出来一点点,但是也无可奈何。万一这只是拍戏时候的习惯呢。也许拍完了就好了吧。而且这孩子确实有趣得很,说他怕冷是因为不用运动代谢不好,拉着他穿西装做各种健身的动作,传授各种各样的小知识,宛如知识宝库。


季肖冰高兴了就跟着练一练,没那个心情就喝喝茶水找借口尿遁。


8.


高瀚宇和蒋龙玩得好。


季肖冰也愿意看这俩小孩儿闹。有意思,隔着挺老远都能感受到欢乐又跳脱的氛围。


然而蒋龙搞不过高瀚宇——组里几乎没人搞得过他。蒋龙喊过两次“嫂子救我!”


一次被季肖冰叉着腰满面微笑不为所动地糊弄了过去,一次是被高瀚宇一句“别乱喊”给压了下去,从此就也不叫了。


原著是什么情况每个人心里几乎都有个谱,于是戏外的调侃也就有那么点理所当然的味道。


季肖冰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是在他看到高瀚宇说“别乱喊”时候慌乱暼过来的眼神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这个事儿的走向开始有点毛病了。


他不说,他旁观着。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之前他决定放任着它直到能摸出它到底是个什么之前。


也许不太好,他想着,一边状若无事地接过高瀚宇状若无事递过来的掰好的筷子。


就当是塑造角色了。



【中】


9.




高瀚宇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是在一次“拍摄待机肌肉训练”中。


季肖冰正在练台词,眉眼温顺地盯着台本,一边用手机录下自己的声音调整语气,时不时会随着台词变换一些表情。等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断续续盯着他做了一整组腹部。甚至还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快就做完了。


怎么就盯着大爷愣了这么久。他又想。


应该是因为大爷帅吧,他想。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我认真锻炼应该也挺帅的吧。


可是大爷都不瞅我。


运动突然也不那么令人鼓舞了起来。于是糕韩语起身,走到桌边喝了口水,凑过去拿台本。“来来来,我陪你对。”


“锻炼完了吗?我不用你陪。”


“没事儿,看你自己在这儿怪没意思的。”


“我这儿这么些人呢……”季肖冰看了看冷冷,俩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高瀚宇已经在他旁边坐下了。


“那也接着录吧。”季肖冰说。


冷冷点了点头。


10.




高瀚宇很好奇。


季肖冰这种脸应该是很受欢迎的,有点话唠会聊天不会冷场。认真养生的执着也挺有趣。工作态度端正。还念旧。大爷女人缘应该不错的。


“大爷,你这天天喝茶,这是有嫂子给你泡啊。”天实在是冷,然而太阳居然那么亮,亮到高瀚宇看不清季肖冰眼睛里虚虚实实的光。


“对啊。”季肖冰歪头靠在颈枕上,侧脸流畅的线条划到猫唇翘起的嘴角,一张一合让人心里麻痒酸疼搅成一团。


“哦,哼。这秀恩爱的酸臭味。”


“并没有。”季肖冰看他又当真,“怎么和你说什么都当真hhhhh”


“……”高瀚宇突然不想说话了,过于大力鼓动的心脏似乎开始酸疼。然而他挑起眉毛,故意反讽似的问“自己用手泡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你的吧。”季肖冰仰起头笑,似乎还有点害羞似的闭紧了眼睛。


高瀚宇还没有从那一瞬间的冰冷中缓过来。“仗着我是老实人欺负我。”


“谢谢你信任我。”季肖冰敛了点笑意对他说,眼睛依旧弯弯的。


高瀚宇觉得自己对季肖冰这样子非常没辙,“切…”


到底是白羽瞳对展耀的耍赖无可奈何还是别的什么呢。


高瀚宇没有去想过。可能也一时想不明白。


只有那一丝麻痒酸疼还浅浅留在心里。




11.




高瀚宇发烧了。


因为下水道那场戏和车里的暖风。


挺晚的了。助理他们还在和导演讨论下一步安排。本来想自己早点回房间做点局部训练的,这下倒好,下楼买个药得了。


从药店出来,拎着一小袋感冒药和退烧药的晕晕乎乎的高瀚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脑瓜顶和鼻梁。石头剪子布输了出来取烤串小菜“顺便”买啤酒的季肖冰险险一鼻子装上这件眼熟的T恤。


“?”白花花的袋子和里头蓝色的几个小盒子。季肖冰皱了皱眉抬头看他。


“大爷。”高瀚宇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和他说,“我发烧了你们还喝酒吃肉刺激我。”


“发烧了啊?”季肖冰眉头松开了,“那你穿这么点就出来?”


高瀚宇吸吸鼻子,果然堵住了。“这就上去。”


“那你先上去吧,我把东西买完给他们送过去。”季肖冰说。


高瀚宇点点头。


回到房间,给助理打了电话。说发烧了,助理那边说看看明天能不能晚开机一会儿,他说好。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门铃响了。高瀚宇没想搭理,他刚吃下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赶快,多出点汗,明天最好赶快好了,别耽误事儿。


门铃又响了两声,没动静了。微信电话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季大爷”


“喂?”


“开门。”


高瀚宇挂了电话,眼前星星飞来飞去,他去开门,眼前的星星就落进了季肖冰清清明明的眼睛里。


下次可以去替他取外卖,这样就可以问大爷的手机号了。这样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


哦对,微信号就是手机号。他又想道。


“你要不去我屋住吧。我那儿把被罩啥的换成珊瑚绒的了,暖和点。”季肖冰说,表情很认真。


“哦好。”


12.




夜里什么温凉柔软的东西搭上了高瀚宇的腰。


被惊醒的人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握上那只手。


凉凉的鼻梁贴着他的肩背。


有一块格外柔软的温热皮肤触上他的后颈。这微微的触碰使他绷紧了腿根。体表的高温和他感到一丝寒意的心剥离开来。


偷偷深呼吸了两次,在心里念佛似的重复了几遍已经拍过了的几段推理台词,终于混混沌沌地冷静了下来。


空调嗡嗡地吹着暖风。高瀚宇放轻了呼吸,但努力试图记住这柔软珊瑚绒的干净气息。


有一点不是那么熟悉的香气,然而就是这若有若无的气息放松了他的神经,终于他也沉沉睡去。



【下】


爱情是神随手丢在人心里的种子

遇到适合的空气便开始生长

在最好的时刻开出花来

         

                             ——这个作者


13.

来自荒原的冬风在魔鬼城里奔跑咆哮。高瀚宇试图按住长羽绒服的帽子然后失败了。风太大了,说话都要靠喊的。几个对讲机里穿出沙啦沙啦的电波声。


寒冷从砂石透过那双并不应季的鞋偷偷渗入脚底。等待的时候工作人员给到来了一杯热水,他道谢接过来,窝在车里小口啜着。


车里温度终于上升了些。干燥又温暖。后视镜里,小鳄鱼翻着肚皮躺在后车座上,一点点绿在棕色和黑白灰的世界里格外打眼。


温热的水汽湿润着鼻腔,不再那么干得难受。他把杯子放好,拿起剧本看着。


越往北天黑得越早,五点多天便全黑了。寒冷更甚,原本就是开机第一天,进度没有那么赶,于是一行人提早收了工去吃了开机宴。


酒菜转了三五圈,虽然因为第二天还有工作不能太多喝,却也还是有点晕晕得了。回酒店时候被提醒了一句“一冷一热的,小心感冒。”


提醒得真准。于是半夜时分,高瀚宇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台灯,吞了两粒感冒药。


药效发作后的半梦半醒里,他似乎又一次闻到了一丝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14.


梦里他似乎回到了好几周前。


他似乎看到自己歪在沙发上看手机,然后丢了手机去洗澡。洗到一半,那个他都快忘记特殊设定过的铃声响起。于是他顶着半个身子的泡沫坐在马桶盖子上和季肖冰讲到身上半干。


画面再一转,是他们坐在沙发上。


“他们都笑我的帽子。”他微微抱怨似的说,“绿色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看。”季肖冰微微笑着低头看着他。


“好看吧!好看就行呗!什么绿帽子……”他撅了撅嘴。


梦里作为第三人的视角看这段,高瀚宇感到一阵害羞,于是世界又变了,回到了那个寒冷的海岸。水花和沙子一起拍到他脸上,他冷得几乎就要颤抖,但是他绷紧了自己。


“死就死吧。”


于是他獲获了冰冷沙滩的唯一还算温暖的柔软热源。


梦里的时间似乎是比拍摄时候放慢了许多,就算如此也还是未曾餍足。虽然那时候他还觉得时间过得太熬人来得。



15.


“我口音好像也要被带跑了。”


“哈哈哈,那到时候咱哥俩就可以一起搞个组合出道了。”


“跳二人转啊?我看你行。”


“大爷你练练也能行。”


“我去你的。”


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或许说这才是对的。


这是“不管联不联系,感情永远在那儿”的程度的,最最理想的深刻友谊。



16.

回家过年。


“新年好兆头,家里的昙花又开了。”

[图片]


高瀚宇认真地完成了给老妈朋友圈点赞任务时候突然想起来那令人安心的味道是什么了。


他盯着眼前这盆正月里开花的昙花。


妈妈往咕嘟咕嘟的热水里下进去十几个汤圆。他“老弟”占着大半个沙发正在咬一只布偶兔子。


“出锅~”


他听到妈妈充满活力的声音,揣了手机去帮忙端碗。一家子热热乎乎暖暖和和地吃了一顿年夜饭。


再回到客厅时候,那花已经垂了头,香气也在变淡了。



“新年快乐”对方发过来。



“新年快乐”高瀚宇回道。客厅里花香逐渐散去,几乎已经闻不太到了。他点进设置那里,面对着“取消置顶”犹豫了犹豫。


“漏了一句,也祝你生日快乐(蛋糕)”


“同乐同乐”他回复道。松开了手指。他无法取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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